內容簡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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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半點特別之處的平凡高中生——北川當哉一天醒來,床邊竟是一名一絲不掛的少女,並說她已經跟着了當哉一整日,只是一直隱形着而已?後來她又說她失去了記憶,如此又無法把她趕出去,唯有先讓她暫住下來。殊不知自己的世界會因此而改變……

寫作「魔人」,讀作「Genosse」;寫作「Genosse」,讀作「魔人」。也許這個世界並沒有分得那麼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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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平行世界編】第二十八章——決戰(6)

究竟已經戰鬥了多久?多得身體沒有感到疲勞,連時間感覺都亂了。當哉再打出一發魔炮,王今次也收回全部魔力來展開障壁防護,完全沒有直接用魔炮對射的打算。除此之外明明他的魔力沒有耗光的跡象,他的動作卻顯著地變得遲鈍,如果是早期戰鬥時他必定會先想辦法殺死自己,如今他的動作卻永遠留了一手來保命,彷彿害怕着死亡,說不定痛勢的影響比想像中嚴重!

「只要你一死,一切就會終結!」

「你只是另一世界的人,對這裏的人一無所知!沒有力量的人在這裏根本無法生存!你們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是汰弱留強的!人類終會滅絕,我只是幫過程加速了一下而已!」

「所以被淘汰的人必然是你!明明你一個人就夠殺我們無數次,明明你有力量使所有魔人服從你,明明你是『最強』,為甚麼你偏偏放棄了阻止戰爭?你從一開始就敗了給『困難』,選擇了屈服!那麼連像我一樣的普通人都比你強得多!」

「你根本甚麼都不懂,魔人和舊人類的戰爭與古代不同,即使君主被殺也不會終結!無論你殺了多少個魔人,殺了多少個貴族,其他魔人也只會若無其事地出去狩獵!沒有人會因為另一個獵人不小心被獵物咬死而放棄狩獵活動,大家都只會取笑那個獵人弱小!要是人們害怕死亡,這個世界就不會是這麼一團糟!」

「只要教懂他們就行了!只要讓他們知道有其他娛樂,知道死亡的痛苦,他們也許就會減少流血!人是可以改變的!這個世界仍然有很多渴望和平的魔人!」

「我當然保護過他們,但翌日我離開後他們不也是死了!一切都沒有改變!一個人是有極限的!儘管人類團結起來,人數和力量依然是壓倒性地不足!世界沒有這麼容易改變!」

艾美抬頭看着二人在天上爭吵,魔炮到處飛,而且依然滿天都是障壁,由不知道甚麼時候起自己已經沒有介入的空間……可是看着當哉漸漸佔到上風,王的動作漸漸遲緩,艾美也知道這場戰鬥即將結束了。

「奇怪……這場戰鬥太奇怪了……為甚麼世界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換取和平?」

「舞?」艾美看看剛剛到達宮殿的舞,她便說今次也是分身,本人仍然找尋着女貴族,只是見到魔炮居然射到了『術室』外面,才急忙派分身來看個究竟,殊不知會見到王的過去︰「艾美,王似乎說了一個天大的謊話。」

「謊話?」

「就是他今天沒有說過的那句。」舞直盯着艾美,艾美隨即呆了一呆,待幾秒後終於明白舞指的是哪句了︰「即是他攻打人類不是為了使我不再見到人死?」

「就是這樣。明明他喜歡妳,卻一直做些只會使妳更討厭他的行為。不覺得這個行為在『北川當哉』身上似曾相識嗎?」

「的確是……」

「他想救這個世界的意志大約沒有比妳輕。」

一切,大概是王脫離侍衛的工作,加入護衛隊開始。王為了守住國家防線,終日都在日本不同城市遊走。每次他都能順利擊退所有魔人,連貴族都不是他的對手,可是每次他回頭一看,城市終究都是會被摧殘,他一個人是無法同時對付所有敵人的。

那麼只要自己變得更強,更快地收拾對手,不就來得及保護整個城市?可是入侵的魔人也是會增加的。即使自己一拳殺死一人,也不可能一瞬間殺死四散在不知何處的軍隊,在找尋敵人蹤影時早就有不少人受害了。如果依靠其他隊員呢?可是他們都被殺死了,還談何保護市民。這個國家的護衛隊從來都不是那麼強悍,有足夠實力的就只有隊長們而已。

既然一個人不可能保護整個國家,那麼就只好切除戰爭的根源。唯有去殺死敵人的王吧。

與大部份貴族相比,魔人的王確實略為有實力一點,但戰鬥也是一瞬間就完結了。

這樣……戰爭應該就會終結?沒有這樣的事。他嘗試坐在王座一段日子,叫國民立即終止狩獵,可是根本沒有人為他傳令。只有一個老人——艾德願意聆聽他的說話。

「年輕的王,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會聽這種命令的。大家不是為了侵略而狩獵,也不是為了被管治而立君主。所有階級制度都只是為了分清楚實力排名,攀附的人不是為了方便暗殺,就是為了有略好一點的生活。這裏的王權是很薄弱的。」

「那麼你也是為了方便暗殺嗎?」王瞥艾德一眼,艾德便擺動了一下他的長杖,王隨即和他交手了一下。可是,也不至於要殺他。王稍為激戰一會兒便打斷艾德的長杖,把指尖停在艾德的喉邊,這樣「實力排名」便一清二楚︰「按照你們的習俗,現在你應該就要聽我的說話?」

「對……敗得心服口服。」

「我想你當我的輔助,告訴我這裏的運作方法。」王坐回王座,讓艾德把一切說出來,翌日就出去行動。先清除濫殺人民的貴族,再參考法治的方法,一點點地對貴族增加恐懼,緩和一點魔人社會的混亂。就如艾德說的人樣,若要改變國民,就要先遵從他們的規則。然而,最關鍵的一點卻沒有半點好轉。無論是貴族,還是其它魔人,他們終究無法放棄自相殘殺,更無法放棄狩獵人類。儘管自己說會清算前往狩獵的人,他們還是不得不出發去狩獵,彷彿那就是他們的生存意義,更何況本來舊人類裏昔日就有個能輕鬆殺光魔人的傢伙,只是那個人身處的地方改變了而已。

無論自己身處的地方是哪裏,一個人能做的事情都是有限的。那麼自己留在魔人社會又有甚麼意義?王稍為喬裝一下,趁艾德不在便在晚上飛回日本,前往皇居找尋艾美的父母,把身處魔人社會時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,他們就若有所思地點頭了。

「那麼就沒有辦法。既然魔人的王也無法終結戰爭,我們身為獵物更是甚麼都做不到。」艾美的父母淡定地喝一口茶,隨即對王作一個手勢,請他吃一些茶點,對整件事莫不關心,王看着二人的反應,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了。

「難道真的沒有方法嗎?我可不想再見到舞為此流淚……」

「既然現在魔人的王是你,也許會有一個辦法。但我們既不能擔保會成功,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。」

「要是有我能做的事……」

「那麼,你和我們的女兒全面戰爭吧。然後由我們的女兒打倒你,證明舊人類不是好欺負。」

「那樣的話我已經做過吧!一點意義都沒有!」王雙手拍在桌面,艾美的父母卻立即叫王冷靜下來了︰「我們的女兒不是『最強的魔人』,她完全沒有那樣的基因。要是她有辦法擊敗你,她就一定是帶着朋友,合力找出你的破綻再擊潰。到時候就真的是『舊人類的力量』了。」

「只是聽着就覺得毫不講理呢……要是她敵不過我怎麼辦?她現在只是個仁慈的小公主而已。」

「她總有一天會長大的……如果她始終無法戰勝你,你就娶她為妻,想辦法使她幸福吧。你們都是魔人,更相親相愛,相信魔人們都會信服的。可是舊人類恐怕就要順應天命了。」

「整個計劃聽起來都亂七八糟……和你們女兒的小計劃一模一樣。」

「是女兒遺傳了父母的優良基因才對吧。」艾美的父母對王笑一笑,王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,終於放心地吃了幾塊餅乾,喝了幾杯茶,談了好一段時間艾美的事。直至談話快要結束,艾美的父母才再說出一句令人呆住的說話︰「北川當哉——魔人的王,要是你決定了行事,你就拿下我們的首級吧。那樣就能算作正式宣戰,我們的女兒也能狠下心腸。」

「真的要做嗎?」

「由你決定吧。但進攻我們的時候記得手下留情一下,否則我們不足一個星期就會亡國。」

「明白了。我會負責訓練舞的。要是這樣她數年後就能變得幸福,我絕對樂意。」

舞說到這裏,看着旁邊的艾美,接下來的事情艾美肯定比自己更清楚。「要停止他們嗎?」

「交給當哉好了。要是現在手下留情,死的人就是當哉。」艾美話都未完,當哉的魔炮就像流星般打在王的障壁上,筆直墜落到城堡後方的平地。眼見當哉沒有急着追上去,王也沒有回到空中,似乎戰鬥已經終結了。艾美沒有再說半句話,靜靜地飛起,和舞一起飛向王墜落的位置,散佈在城堡的魔力卻見到一個同樣追出城堡的女性!「舞,妳找的女貴族可能也正在跑出城堡!」

「她還真的是關鍵時刻才會走出來!我們也趕快追上去吧!」舞立即抱起艾美,瞬間閃到可以看到王的位置,當哉收到艾美的通知後也急忙落到地上,與艾美和舞集合,再繼續盯着躺在地上的王看,王已經一動也不動了︰「他姑且正面接了我全力的魔炮,儘管有障壁擋住應該也斷了幾條肋骨,不可能輕易地再站起來。」

「那麼不如走近一點?反正都要看清楚他是生是死。」

「你們不要再接近他!」

「果然來了。」舞回頭一看,麗莎就剛好從城堡上跳下來,用未見過的器具滑翔到王的身邊,蹲下來輕輕抱起王的上半身,雙眼就落下淚來。即使她急忙放出大量納米機械人,為王的傷口逐一止血,她的治療都遠遠不及未央高效率,甚至只比在醫院做手術略快一點……

「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?」舞歪一歪頭,看着眼前的女貴族,她卻根本沒有心情回答自己的問題呢……︰「很不好意思,我們有必要使他從世上消失,可以讓一讓開嗎?」

「我不會讓你們殺死他的……王——這個世界的當哉跟我約定過的……無論最後勝了還是敗了,他都一定會回到我的身邊……你們要的是『人類戰勝北川當哉』的事實吧!那麼不是已經足夠了嗎?」麗莎咬着唇邊,雙手完全沒有停止治療的意思。只要治好王身上的致命傷,他就能靠自己的體格自行回復過來!

「麗莎……妳這麼大動作……我的裝死不就會穿幫嗎?」

「比起你的裝死,我直接跟他們說更有效!」麗莎握住王的手,放在自己的臉上,舞看着他們就想別開視線了。這樣五人站在一起時,自己不就顯得很可憐︰「風見舞和北川當哉必然會走在一起的命運論是誰想出來的?害得我有點想哭。」

「你指……王和她?」當哉隨口一問,再看看王和麗莎,舞竟然點頭了……

「那個女貴族……現在好像叫麗莎?她似乎是另一個世界的風見舞,只是靠幫人洗腦融入貴族家,現在是王的妾侍……」舞嘆一口氣,王才目瞪口呆地看着麗莎,看來王真的不知道自己昨晚與誰纏綿過……︰「可是現在怎麼辦?看現在氣氛也不可能再互相撕殺。讓艾美和當哉到王座『領獎』嗎?」

「那種事情隨你們喜歡,但你們也應該有感覺到不對勁。儘管打倒了王,也完全沒有統一世界的感覺吧。」麗莎一邊幫王做基本的治療,一邊用機械人觀察四周,看城裏一個閒人都沒有,一切事情比想像中還要前進得快,關鍵的數人卻仍然站在自己面前呢︰「你們有兩個風見舞,真的甚麼都沒有察覺到嗎?」

「的確是沒有實感。但那不是因為王仍然活着,躺在妳懷裏嗎?」

「真叫人愕然……妳們以為現在是玩遊戲或看故事嗎?只要打倒像最終大魔王的人,世界就會被妳成功拯救嗎?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滅亡危機,更沒有最終大魔王。」麗莎瞪兩眼艾美和舞,二人才一臉如夢初醒!如果是由自己來看,艾美的上一個計劃還聰明得多!「幸好現在我們都有着不同的名字,那麼我也能更容易地說。艾美,妳好像打算在『最強魔人』手上奪得王位,然後融合兩個國家,但這個國家的國民仍未成為妳的國民,妳只是站在起點而已。舞,妳很冷靜聰明,從一開始就懷疑我會破壞你們的計劃,但見到妳的本體沒有叫你們趕回日本,我就知道妳未察覺我整天做了甚麼事情。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行動較好,拯救世界可不容易。」

「妳做的事情……」舞看着麗莎,再讓城堡裏的分身和本體再用心找一次四周,果然就如麗莎所說的一樣,自己顧着找尋她,竟然沒有察覺到四周的變化!「城堡裏一個傳令員和貴族都沒有!妳又做了甚麼事情!」

「我不像你們一樣懂得用魔力,但操縱人心是不必懂得超能力的。」麗莎笑一笑,就連她懷裏的王都瞪大眼睛!麗莎所說的「行動」完全是她的獨斷行為!

「妳現在做的事情是把世界弄得更糟糕!妳知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!」

「妳們才是不要太天真。要是不在最高難度裏解決一切,妳覺得魔人真的會歸順妳嗎?若想拯救世界,就給我跨過最後這關。我和正直、博愛的妳們不同,我可是十歲就毀滅了兩個世界的風見舞,為了當哉我甚麼都願意做,但當哉以外的誰死誰生我是毫不理會的。」

「她完全是個瘋子!艾美,請讓我殺了她!」舞立即變出「無二」,王二話不說就展開障壁,更勉強自己站起來!果然是物以類聚!只是難以想像「北川當哉」會喜歡那樣的女人而已!然而當舞踏出一步,艾美卻張開身體,擋在舞的身前了︰「舞,不能斬她。」

「艾美,妳被操蹤了嗎?」

「沒有這回事,只是想妳冷靜而已。現在的麗莎已經不是會毀滅世界的她,否則她不會故意告訴我們那些事情。」艾美回頭看一眼王和麗莎,再看看舞,當哉也隨即按下了舞執刀的手。儘管舞對麗莎的質疑合情合理,麗莎也彷彿習以為常地不動一下眉毛,現在也沒有足夠斬殺麗莎的理由,更何況艾美的目標是沒有殺戮的世界。

「艾美,這個就是正確答案。現在我只會為王而行動。我在大部份世界都無疑是個惡人,但在這個世界裏我應該遠遠稱不上窮兇極惡的。這個世界太多不當人是人的傢伙,而你們正想把那些人全部收為國民,要是無法應付我的話可無法管治他們呢。」

「我可分不清妳是『善』是『惡』……妳在日本大量控制『人質』時無疑是『惡』,我也覺得無法原諒,但現在我只見到『善』的妳而已。」

「也許我只是想在王面前裝乖?」

「我也不知道。但既然妳和我們同樣是風見舞,我想相信妳心裏也有像我們的一面,畢竟我心裏可能也有像妳的一面。」艾美輕吻當哉一下,收回留在他體內的魔力,隨即用笑容表示已經沒有戰鬥的意思。而且如無意外,大家的目的更是一致的︰「麗莎,我想拯救國民,希望妳能把事情全部說出來。那樣子我們就能借藥給王吃。」

「真卑劣呢。」

「畢竟我和妳是同一個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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